まごまご嵐 050702：一日孫（温泉商店街）

算是基本用的这期的背景，061021孩子晚餐里的勇人和功藏就当是跑错片场（。
没情节没情节没情节。

leader生快❤ 一直被生下来也是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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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86米。
　　586米。是即将建成的水库要淹没的高度。


　　“所以这儿也能看到那块牌子啊。”
　　说着这话的二宫正坐在邮局阿姨家客厅的窗户边上看着山上的标高牌子，还没枯黄的山上带着好像刚下过雨一样的潮湿气息，屁股底下的榻榻米好像也跟着有些发凉。
　　“我说你能不能过来帮个忙……”
　　转过头先看到的是光着屁股的四岁小男孩儿，正在大野胳膊底下拼命挣扎着不想穿上胖次，旁边只比功藏大了一岁的勇人举着奥特曼头盔不知道是想戴在自己头上还是扣在大野脑袋上。二宫还没说话先乐了，“你又不是四岁小孩儿怎么也在脑门儿上扎个辫子。”
　　“快帮我把胖次给他套上，快快，功酱听话穿上胖次就有可乐饼吃了！”
　　光屁股的功藏挣开大野怪叫着一溜烟地跑开了。


　　像这种山脚下的温泉商店街，要说与世无争也真是与世无争的典范了。二宫从小就觉得这条街大概过上一百年都不会变，自家土产店的招牌永远是红豆饼，对门邮局的阿姨永远会来买甜纳豆，后山的瀑布永远细得像洗澡水一样，自己的个子永远赶不上大野。
　　后来上初中的时候二宫的身高象征性地窜了窜，虽然他和大野都属于后劲儿特别不足的那一拨，但也还是在某个汗流浃背的夏天午后惊喜地发现自己已经跟背靠背的大野一边儿高了。
　　然后那天晚上就传来了这里要建水库的消息。


　　“还真看得到啊……真讨厌啊。”
　　大野把刚回来的邮局阿姨给准备的茶和红豆饼放在脚边，挨着二宫坐了下来。邮局阿姨有事出门时都会把斜对门土产店的二宫叫来帮忙看孩子，二宫就总顺便拽上免费劳动力大野。勇人和功藏大概都看得出来这俩大龄青年不管事儿，妈妈一走就开始光着屁股无法无天。
　　“你这发型太逗了，”二宫说着还不忘扒拉两下大野脑袋顶上的辫子，“你这是cos功酱呢？”
　　“刘海儿长了很扎眼睛啊。”大野也顺手摸了摸二宫额前已经向外翘起来了的发尾，“不扎吗？”
　　其实挺扎，不过二宫和也是决不能在嘴上吃亏的，所以还是坦荡荡地回了一句“不扎啊。我头发自己会往旁边长的。”
　　大野憨憨地笑起来，伸手够过两个红豆饼分给了二宫一个。
　　“啊，”才咬了一口大野就停了下来，认真地瞅着里面的红豆馅儿，“这是你做的吧？馅儿这么少。”
　　二宫也探过头来，看着大野掰开两边的糯米饼，果然豆馅儿和饼皮之间还有不小的空隙，跟二宫手里那个自己奶奶做的馅儿都快溢出来的根本不能比。
　　“嘛，甜食吃多了会长蛀牙的Ohno桑。”
　　“这么下去客人都要跑掉了。”
　　“……反正都要被水淹了。”
　　大野不说话了。
　　刚泡好的绿茶还冒着热气，榻榻米上能看到太阳底下快速流动的风的影子。大野知道自己可以说客人流失的速度会比大家搬走的速度还快的，也可以说还好这个偷工减料的是被我吃到了，不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蘸了点本来就不多的红豆馅儿抹在了二宫的鼻尖上。
　　“干吗，”二宫也忍不住笑了，“不要浪费粮食啊。”
　　大野笑笑没再说话，顺手拉上了窗帘。


　　自从十来年前传出要建水库的消息之后，镇上的人们就不曾间断地向上抗议过。不过本来这种政策性的东西从计划到真正落实下来也要花上好久，似乎只要没有确切消息就也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希望，双方僵持不下却也相安无事地过了这些年。
　　结果半年前真的落实下来了。
　　水库建设计划和居民迁移的通知塞到了每家每户的信箱里，工程组的人来开过好多次说明会，还特意在后山上插上了586米的牌子。虽然还没说具体什么时候之前必须搬走，大家也都开始着手收拾了。搬家可不是件小事，更何况是那些在这儿待了大半辈子的老人。
　　“奶奶总说不知道该搬到哪儿去。”二宫半截身子缩在被炉里，趴在地上迅速按着手柄。
　　“肯定的吧，年纪这么大了早就习惯这儿了。”大野胳膊支在桌子上也专注地盯着电视按着手柄，自己控制的红色小人儿血槽已经不到一半了，一着急就踢到了被炉底下二宫的屁股。
　　“干吗你还学会反击了啊，等着，”噼噼啪啪地按了几下，红色小人儿飞出一道慢动作的抛物线壮烈躺尸，只剩头上插着的羽毛还在空中飘荡，剩下的蓝色小人儿戴着像素墨镜好不得意地笑了起来。
　　“你这根本就是军事镇压……”趁着二宫还嘴之前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听说了吗，街口那家当铺的老板也搬走了。”
　　“唔。昨天爷爷回来说了。”二宫把电视退到了Wii的主菜单，扔开手柄翻了个身，枕在胳膊上仰面盯着灯绳上打结的地方发呆。
　　“你们家呢，什么时候搬？”
　　“没想好呢。奶奶应该是想尽可能拖久一点吧……毕竟没搬走的还有那么多熟客。对面邮局阿姨不也得一直留到最后。”
　　“唔。勇人和功酱说不定还挺兴奋的呢，能搬家了。”被炉下面的温度散发着无声的召唤，大野抽出盘着的腿钻进了被炉，打算爬到二宫那边一起躺着。
　　“别的地方可没有我们这儿这么细的瀑布啊，要想在瀑布底下探险可就只能——干吗呢你挤死了，回去回去。”
　　大野才刚从被炉底下探出半个脑袋就被二宫的左手顶住了，使劲儿往前拱了半天二宫才松手，“这样暖和嘛。”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自己胳膊上，旁边的人虽然假装一脸嫌弃也还是给自己腾了腾地方。
　　“瀑布前年就拦起来了吧？勇人他们应该根本没去过瀑布底下吧。哪像咱们小时候。”
　　小时候啊。
　　小时候大野的梦想还是变成面包，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成为那种松软又香喷喷的存在。记得当时二宫的奶奶听说了还乐呵呵地摸着他的头说那可要加油变成好吃的面包啊，结果二宫听说了反倒上火了，气势汹汹地质问他为什么不是想变成红豆饼，奶奶做的红豆饼明明也很好吃啊。
　　自己也是从小就倔得厉害，连为什么梦想是变成食物都不知道但就是执着于面包，最后似乎是跟二宫吵了一架，怎么和好的也已经不记得了。
　　“要是哪天我真想变成红豆饼了，也一定不想变成你做出来的啊。”
　　没头没脑的一句嘟囔，二宫却似乎是听懂了，又好气又好笑地背过身去，“好好那以后Ohno桑不要吃了，省得一不小心下辈子没法儿投胎了。”
　　大野想象着自己像钻睡袋一样钻进满是红豆馅儿的糯米皮之间，吃吃地笑了起来。
　　“你笑得好神经病。”二宫又转过了身来，“晚饭要在我家吃吗？”
　　“诶，今天是什么？”
　　“奶奶的咖喱。”
　　“那好啊好啊。”
　　“伙食费。”伴随着伸出的左手。
　　“老板你最好了，赊账赊账。”
　　“切。”老板翻了个身又不理人了。


　　打从认识到了变成面包多少是有些不现实的之后，大野的梦想又先后换过好多次，16岁那年不知为何突然对牛郎产生了浓厚而执着的兴趣，可惜还没踏出勇敢的第一步就又转而想开面包店了，还被二宫吐槽对你来说面包店老板还真是贩卖梦想的职业啊。
　　现在大野没有那么多不切实际的梦想了，要真说的话大概也只有一个，希望水库的计划落空。可惜这比牛郎来得还要更为遥远，所以近一点来说估计也就是希望勇人和功藏能稍微安分一点。
　　“水都溢出来了，你到底会不会给小孩儿洗澡啊？”
　　头上顶着毛巾坐在浴缸里的大野一边左右躲闪着勇人和功藏的撩水攻击一边瞪着浴缸边上穿戴整齐好整以暇的二宫，你行你倒是下来啊。
　　一个疏忽就被勇人手里的鸭子挤出来的水喷了一脸。
　　“行了行了出来吧，差不多涮干净了就行了。”二宫举着大浴巾包裹住刚爬出浴缸的勇人，坐在大野腿上的功藏兴奋地拍着水花叫嚷着不知道哪里听来的便便可乐饼，浴室里的热气蒸得二宫都有点出汗了，当然可能更多是被带小孩儿累的，“阿姨说晚上给他俩做什么来着？红薯？”
　　只有顶着毛巾的脑袋露在水面上的大野有些愣神儿，似乎是没听到二宫的问话，“——照相吧。”
　　“哈？”
　　“……照相吧。趁被淹掉之前。”


　　胸前挂着的相机有点勒脖子，颠簸的自行车后座又有点硌屁股。二宫刚想跟大野说能不能骑得再圆润点儿，大野就一个猛转向差点把二宫甩下去。
　　“抱歉抱歉抱歉，这是邻居的车还没适应，你可扶稳点儿。”
　　二宫小心翼翼地把相机抱在怀里，万一被颠下去了也不能让相机先着地，“你那辆破车呢？终于坏了？”
　　“哪有，好着呢，就是前两天刚把胎给扎了还没来得及补。”
　　骑别人的自行车总归是不太适应，车把太高，离座位又太近，连拐弯儿跟自己的车控制起来都不是一个力道和角度，总之就是浑身上下都不对劲儿。
　　就像搬去一个不认识的地方生活。
　　二宫蹦下自行车的后座，脚下的碎石子嘎吱嘎吱地响。大野跟脚撑子奋斗了半天终于把车停稳，也挪到二宫旁边，在清晨的微风中打了个喷嚏。
　　“以前我总以为这瀑布这么细流不了几年就得干了。”
　　二宫想吐槽说这瀑布命可比你长多了，可一想到过不了几年瀑布也得被沉到水库的湖底话又咽下去了，低头捯饬好了相机对着瀑布就拍了起来。
　　旁边的大野借机捣乱比了个V字伸进镜头，二宫却把镜头直接对准了大野的脸，“干脆拍个温泉街的Ohno桑系列吧。”
　　“不要不要，”大野伸手去挡二宫的镜头，“又不是什么形象大使干吗要把我拍进去，而且这主题好奇怪。”
　　二宫的眼睛依旧没离开取景器，“有什么关系，不然我帮你P成面包也行，也算是了却你一个心愿……我说，”大野刚想抗议就被从相机后面抬起头的二宫打断了，“从刚才起你的睫毛上就一直粘着奇怪的东西诶。”
　　“啊？”大野眨了眨眼，没感觉到，“既然看到了就帮我弄下来啊。”顺便就闭上了眼睛。
　　“诶？”
　　眼前的大野怎么看都像是在撒娇的小孩儿一样，二宫哭笑不得地放下相机伸出手，临近睫毛了又在半空中拐了个弯儿，稳准狠地弹上了大野的鼻子。
　　“诶！”大野睁开眼双手噌地捂住鼻子，“疼疼疼！”
　　“往我鼻子上抹豆馅儿的回礼。”二宫看着一脸受惊又委屈的大野，十分满意地笑了。


　　关于拍照的进程和顺序两人很是争论了一番，最后还是二宫怕真被大野从自行车上颠下去而妥协了。拍到山脚下的神社时二宫很是虔诚地击了两下掌，鞠了两躬，又一击掌，铃铛的声音听起来清亮又寂寞。
　　街口的告示板上贴着水库工程的完成预想图，在山谷的照片上清楚地标出了建成后水面所在的位置。
　　“我家是在这儿吧。”
　　二宫戳着山脚下花花绿绿的建筑群里看不真切的其中一栋，想象着自己家整个沉在湖底家具全都漂在水中的样子。
　　水面的位置清楚地用虚线画了出来，山谷里的人家看起来全都像是沉在湖底的彩色细沙。这种时候似乎反倒宁愿不那么清楚才好。
　　“绕着山谷拍一圈儿吧。”大野似乎是不愿再多看下去了，“走吧，天黑之前拍不了多少了——”
　　“拍不完的。”
　　声音很小，大野却听得一清二楚。
　　“永远也拍不完的。你知道的。”
　　大野没说话。
　　拍不完。当然拍不完。
　　这又不是来观光的游客，在每一个叫得上名字的景点前面合个影就可以走了。这是熟悉到已经开始变得看不见的风景，是闭上眼也能分毫不差地还原出来的整个世界。
　　每一条路每一个分叉口每一家每一户都在漫长又毫无知觉的时光里被刻在了手心变成绵密交错的掌纹，顺着每一条纹路摸下去都是一个微不足道又不肯消失的故事。
　　怎么可能拍的完。
　　大野摊开自己的左手手掌心，“你看，像不像镇上的地图。”鼻子一酸又没再说下去。
　　二宫有些发愣地盯着大野掌心的地图，想象着这时候要是一滴眼泪掉上去是不是就会变成一汪小小的圆形的洪水，提前淹没了整条街。


　　回去的路上大野发现邻居家的自行车好像也没那么难骑了。或者说自己已经开始适应了。
　　就像无论情愿不情愿，人终究都会习惯新的生活。


　　晚上像往常一样赖在二宫家吃完了饭，大野趴在暖炉底下翻着相机里白天照的照片。神社的铃铛上一张是自己半遮着镜头的大脸，再上一张是被自己比了个V字的瀑布。本想趁着二宫在墙根那边拨弄吉他没注意赶紧删掉，最终还是出于说不清的理由留下了。
　　继续往前翻，发现在瀑布之前二宫就已经拍起自己家的土产店了，红豆饼包装纸上的图案特写，制作豆沙馅儿用的巨大搅拌机，店头手写的标语和价签。一排排点心盒子旁边的红豆面包看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眼熟，大野放大了多看两眼，忽然就想起来了。
　　还是个小不点的二宫和也一脸假装大度又别扭得要命的表情捏着包装袋的一角拽拽地伸到自己面前，“喏，奶奶说以后我们家也卖面包了，你要变就变这个。”
　　是这么和好的啊。
　　刚想抬头跟二宫说你小时候可真是傲娇又可爱，吉他的前奏响了起来，大野便识趣地没有出声。
　　何况这前奏听着这么耳熟。


　　古いアルバムめくり
　　ありがとうってつぶやいた
　　いつもいつも胸の中
　　励ましてくれる人よ

　　晴れ渡る日も雨の日も
　　浮かぶあの笑顔
　　想い出遠くあせても
　　おもかげ探して
　　よみがえる日は涙そうそう


　　“……干吗，不能唱老歌吗。”
　　二宫的语气听起来就跟小时候试图用强势掩饰的不好意思如出一辙，大野笑着别过脸去抹了抹眼角，“没没，听得我真要涙そうそう了。”
　　对面的人笑骂着就算真的正好在翻我相机的相册也不用这么配合吧，大野又一本正经地抬起头。
　　“是不是……其实没什么意义？”犹豫着措辞，试图把脑子里模糊的想法抽出一条完整的脉络，“想要留下什么、想要留下存在过的证据……是不是其实没什么意义？”
　　二宫胳膊架在吉他上，下巴枕在胳膊上，“我怎么会知道。你说有意义就有意义呗。要那么多意义干什么，又不能吃。”
　　“也对。”大野似乎是接受地笑了，“那我去找点真的能吃的东西吧。红豆饼还有剩吗？”
　　“卖光了。”二宫勾起玩味的笑容看着站起身准备下楼觅食的大野，“只有红豆面包了，要吃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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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早的脑洞，看完一篇特喜欢特喜欢的BE之后一度把脑洞也改成了BE，后来那篇文竟然出后续了真是NOMOREMEEEEEEEEE……尤其最近甜的简直手足无措生怕一个麻痹大意又BE了（。

这回还真是从头到尾都没情节，大概连cp文都不能算。就还挺想写这种的。不过写到后来研究计划书都写不完了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了orz……
写完才知道这人光有炉子没被子也是服了w。
试图避免矫情和说教不过好像也没成功，就当是复健吧。（复个鬼（那就矫正（。

涙そうそう的原唱在这里。听了各种版本还是最喜欢原唱。森山良子当初敬启的OST真是虐哭我…………。



川原湯温泉，官网上的店铺介绍里还能看到老奶奶那家叫お福的土产店。另外预想图也是官网上的：



根据wiki，原本计划2015年完工的八ッ場ダム拖到了2020年，不过水库的本体工程也已经正式动工了。
温泉協会官网的介绍是这么写的：

長い建設反対の歴史をへて、現在八ッ場ダムの建設が進められています。
ダムが完成されると写真の点線までが湖面となり、川原湯温泉はダム湖の底に沈みます。
昔の風情を今に残している温泉街。古き良き歴史ある川原湯温泉を
あなたの瞳に焼き付けておいて下さい。

・・・・・幻となるまえ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