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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から電話とかが掛かって来たんだよこの人が。辞めたい辞めたいっ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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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事务所的路上,二宫一句话都没说。

大野还没从冲击性的信息中缓过神儿来,想问的东西太多了,他简直想抓着二宫的肩膀把他知道的东西全晃出来,可看着二宫惨白的脸色又觉得问不出口,只好带着满肚子的震惊颠簸着回了事务所。

在楼下停好车后,二宫并没有立刻熄火,而是抓着方向盘看着前面的栏杆出神。

昏黄的路灯透过前挡玻璃照在仪表盘上面搁着的烟盒和二宫微微颤抖的手上。

大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说点儿什么,还是应该就这么默不作声地等到二宫想下车了再跟上。

“……你想听故事吗?”

二宫终于哑着嗓子开了口,大野赶紧点了点头。

“明天跟我来吧。”

说完二宫就下了车,一个人消失在了大楼入口的阴影里。

大野这才恍然意识到,明天就是二宫的“每月一日”了。



大野不记得自己那天夜里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睡着之前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的一直是沙发上二宫直直瞪着天花板的清亮的眼睛。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他就被二宫轻轻拍醒了,二宫看起来跟往常没两样,还帮他烤了两片面包。

车子开了很久,渐渐开到了大野没来过的郊外。太阳才刚升起来,从公路两旁的树林里穿过的风带着一股湿润的冷气,有种一切都还没醒来的感觉。

或者也不会再醒来了。

车子停下之后大野才发现,周围是一片墓园。

二宫用几乎没有声音的脚步在前面带路,穿过一排排高高低低的墓碑,最终在一块没有刻字的灰白色方碑前停下。

碑前摆着一束还很水灵的百合,应该是不久前才摆上的。二宫什么也没带,只是把百合摆摆正,在墓碑前松软的土地上坐了下来。大野轻轻鞠了个躬,也跟着在二宫旁边坐下了。

“这是我妹妹,早树。”

二宫的声音就像还没醒来的墓园一样平静。

“说是妹妹,其实跟我没有血缘关系。是3年前我妈再婚的时候继父那边的孩子。那时候早树才不到6岁。”

刚见面的时候早树怕生的很,躲在继父的腿后面露出半个脑袋。不过慢慢也亲近起来,开始喜欢哥哥哥哥地缠着他。

 “当时我还在拉面馆当学徒,早树上小学之后正好学校离那家店挺近,我妈就让她放了学先去我店里玩儿,吃了晚饭等我收了工再带她回家。要是我妈下班早,就顺路先把她接回去。”

早树特别招店里的人喜欢,尤其是店长,简直就是拿早树当孙女儿一样。每次等早树快放学的时候都要赶紧把她最喜欢的煎饺煎出来。要是哪天听说早树要提前回去不在店里吃晚饭了,肯定要失落半天,还不肯把煎饺给别人吃。

“那天是星期五。因为马上就是周末了吧,早树格外兴奋,坐了没一会儿就坐不住了,开始在店里到处乱跑,结果跑的太快,不小心把空桌子上摆好的碗和盘子带到地上摔了个粉碎,小腿上还被碎片划了个口子。”

并不是多大的伤,也没伤到别的客人。店长看是早树自然也乐呵呵地不在意,只有自己莫名的有些烦躁起来。因为知道如果让妈看见了肯定又会怪自己照顾不好早树,明明是她自己在店里弄出的乱子。

“我正想帮早树稍微处理一下呢,我妈的车就到了。因为马路对面不好停车,往常我妈要是提前来接她都是直接在店门口按两下喇叭,我就把早树带过马路送上车。”

那条路不算宽,可车不少,小孩儿一个人过太危险,自己当然知道。从来都知道。

“可那天我既要赶紧收拾好一地的碎片,又不想被我妈说你怎么又把她弄伤了,就跟早树说你自己过去吧,你看妈妈的车不就在那儿吗。

“结果她就没能过去。……就那一次。就那一次我没领着她。当时她才7岁。”

二宫顿了顿,拔了两根脚边的野草,系成个死结,又扯断了。

“之后那半年我整个人都是废的。每天窝在家里什么也不干,更没脸回去拉面馆上班了。我妈渐渐变得神经质,有时候会控制不住地冲我喊为什么你没领着她,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嫉妒我和你爸只向着她。”

二宫知道再婚之后他妈明显喜欢早树多一点,可那个年纪的小女孩儿招人疼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他从来没想过要嫉妒什么,何况他也一样喜欢早树啊。

“我妈骂我的时候继父虽然会在旁边拦着,但他打那以后再也没正眼看过我。

“那半年几乎没好好睡过觉,一睡着就会被梦里的刹车声惊醒,浑身都是冷汗,反复发低烧,到后来都不知道自己听到的刹车声是真的还是幻觉。”

睡不着的时候就会听到继父跟他妈吵架,问她为什么你不下车去接她,是不是因为早树不是你的孩子,所以你根本就没在乎过她。

“后来我终于觉得这么下去不行,这么下去永远也不会有尽头了,就偷偷从家里跑出来了。坐着不认识的电车在不认识的车站下来,然后换上另一趟车再坐下去。”

其实根本不知道一个人跑出来能干什么。现在想想,那时候大概是想轻生吧。

“后来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事务所那一片,正好看到你穿着工作服蹲在地上,举着个刷子往一块崭新的广告牌上写字。那时候大概是名字都还没想好,只写了便利屋三个字。”

二宫还记得当时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最后剩下那点儿余晖正好打在那块牌子上,特别晃眼,晃的他当场眼泪就下来了。

“实话说我本来挺看不起便利屋的,觉得只不过是干干谁都能干的苦力活儿罢了。可当时忽然就觉得,如果能在帮别人搭把手的时候被谁拉一把就好了。”

如果有谁能拉我一把……大概我也就能继续走下去了。

二宫轻轻吸了两下鼻子,不过并没有眼泪。

“你看,虽然还是会做恶梦,但我已经能把这些都说出来了。

“昨天才是早树的忌日。每个月我都晚一天来,因为不想遇到我妈他们。这上的百合就是他们买的。”

每次看见百合就知道他们也跟自己一样,根本没法解脱出来。并不觉得悲哀,反而会有些阴暗地觉得松口气了。

二宫抹了把脸不再说话,四周安静得只能听见草丛里的虫鸣。

 

“可能……我没什么立场说这种话,”大野想了想还是开了口,“不过我还是想说……你没有做错什么。”

所以不用这么抓着过去不放。

“你是这么想的吗。”二宫转过脸来有些无奈地笑笑,又重新看向没有字的墓碑。

“当时那场车祸的肇事司机,虽然没有跑掉,直接就被警察带走了,但警察关了3天之后却说,司机没有任何违规驾驶的行为,是早树突然冲过了马路,所以司机只用负部分责任。量刑很轻,他老婆交了足够的钱,就直接把他保释出来了。

“我到现在都忘不了庭审上宣布审判结果的时候那人一脸呆滞的表情。大概他也以为自己肯定要偿命了吧?”

大野好像终于明白过来了。

“那个司机……”

“就是川畑。”

 

即便想到了大概会是这样,还是一时无法消化。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知道这次的委托人是他妻子?”

“这个姓又不多,稍微查一下就知道了。”

“那你……”大野不知道这个问题要如何问得出口,他甚至根本没做好听到回答的心理准备,“你是,故意接下来的吗?”

你是为了接近川畑,才接下来的吗。

而二宫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把百合又摆了摆正,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

“回去吧。”

 

回到了事务所大野也坐立难安。二宫越是不回答他就越是害怕,怕自己瞎想的成了真。二宫把大野送回事务所之后又出了趟门,虽然他没说,但大野觉得十有八九是去糖果店找川畑了。他是想拦着他的,可他根本没有理由可以拦住他。能说什么,说你没有错,他也没有错吗?

就在大野终于忍不住想冲出去找人时二宫却回来了,还带了两份围炉家的海苔便当,正常得就像真的只是去银行取了点钱又顺路带了晚饭回来一样。大野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多了。

可当天夜里听到事务所的大门咔哒一声关上了时,大野才知道不是的。

他赶紧偷偷出了门跟在二宫后面,完全没想过要是二宫开车走了他可怎么办,好在二宫也只是步行,沿着七拐八拐的小巷子穿来穿去。一片黑暗的巷子里只靠零星惨白的路灯照着亮,周围的人家早都已经睡下,只能依稀听见几条巷子之外的小酒馆传来的划拳的叫嚷声。

二宫最终在一间并不起眼也很冷清的酒馆前停下脚步,推开门走了进去。

大野躲在门外偷偷往里看,那天看到的“熊熊”的头套之下的那个中年男人果然已经坐在了窗边的位置上。

四下看了看确认这附近应该不会有人经过之后,大野轻手轻脚地挪到了二宫他们那一桌旁边的窗户下面,靠着墙根坐了下来。拜店里几乎没有其他客人所赐,即便在窗外也可以清楚地听到里面的谈话声。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女儿的事?”这应该就是川畑的声音。

“看来川畑先生已经不太记得了。确实,这么久没见,川畑先生的女儿已经比早树还大了啊。”

“你、你是那时候的——”川畑的声音颤抖了起来,似乎是终于想起了庭审上曾经见过一面的二宫。

“早树的哥哥。”

之后等了很久都没有人说话。

大野留心着屋里的动静,也终于稍微冷静了一点,开始思考自己一冲动就跟了出来到底是想干什么。

他不知道二宫是什么打算,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哪个地步,更不知道如果真发生什么事自己能干什么。他只知道不能放着二宫一个人不管。如果真出了什么事……自私一点想,如果真出了什么事,那个叫川畑的怎样都无所谓,他只是不想二宫因此把自己给毁了。

他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二宫那个穿越和抗生素的故事。二宫是对的。自己才不是什么善良富有正义感,只不过是狭隘的,自私的,不负责任的同情心罢了。

可那又怎么样呢。

如果真要说谁都没有错的话,至少他想保护二宫。

“我并不是为了一年半前的那起事故来找您的。”二宫终于又开始说话,“现在我正在一家便利屋当帮手,这次会遇上川畑先生,正是因为您的前妻提出了委托。

“委托的内容我猜您心里也有数了,就是川畑绘里身边多出来的钱。”

川畑长叹了一口气。

“我猜到她大概早就发现了。只是没想到她会想到要找便利屋,竟然还正好是……”

“我就开门见山了,希望川畑先生能解释一下半年前跟妻子离了婚,3个月前又辞去工作改在糖果店打工只为偷偷给女儿送钱的理由。我相信如果是由我来问的话,您应该没有任何拒绝回答的理由吧。”

川畑似乎沉默了很久,终于妥协一般地又叹了口气。

“……因为我不敢面对绘里。”

说完自己都忍不住苦笑了起来,“很可笑吧,明明是自己的女儿。”

“那次事故之后我再也没开过车,可即便如此恶梦也没有停止过。我不止一次地梦到过那天晚上,当时脑子里正想着第二天公司开会的事情,突然一个小女孩儿就冲了过来……只不过在梦里不是早树,是绘里。

“我整个人都吓傻了,满脑子只有赶紧踩刹车,可手脚发软到连刹车都踩不下去,一切都真实得跟那天晚上一模一样……等我终于停住车时,已经什么都太晚了。

“梦里的绘里被撞开之后总会像没事一样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我连站都站不稳,还是赶紧冲过去抱住她,可绘里却在我怀里一点一点消失了,消失前一遍一遍问我为什么,为什么。

“我一度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恶梦会逐渐好转,可是我错了。看着绘里一点点长大,渐渐变成了跟早树一般大的年纪,我发现我越来越不敢面对她。只要一想到早树当时也是这么大、早树如果还活着现在已经多大了这些事,我就会不由自主地觉得女儿很可怕。女儿的笑脸,女儿的声音,全都像是无声的谴责。大概半年前的一天晚上,我又做了那个恶梦,而这次绘里不再只是问我为什么。

“她问我,为什么我比早树姐姐还大了。”

川畑抖着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啤酒,接着说了下去。

“我实在扛不下去了,第二天就跟老婆离了婚。之后的事我猜你也知道了。虽然是离了婚,可看着绘里是煎熬,看不到绘里也是煎熬。有时候我会偷偷跑到原来的家,看看绘里在不在附近,看看她最近怎么样。终于在大概两三个月之前,我发现只要扮成糖果店的玩偶就能每周跟绘里见一次面。隔着头套她也认不出我的声音,只是很开心地跟我一起玩儿。

“第一次穿着兔子的玩偶服重新抱住绘里时,我在头套里哭的像个傻瓜一样。

“虽然用这种方式可以跟绘里见面,可我对绘里的愧疚却丝毫无法减轻,于是有一次我趁她妈不注意,偷偷在优惠券的信封里装上了钱,跟她说可以随便去买她想要的玩具和零食,只要她不告诉妈妈。……一直到现在。”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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